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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第一次,你拒絕了我的要求,一時間我竟然慌了。

「我晚上有事情,沒辦法幫你處理,你自己想辦法吧。」戒說完,轉身就走出了我的辦公室,晚上有事情?我完全想不到戒能有什麼事情,我們除了每天的禁衛軍訓練、定時的巡邏,公務的作業上,一整天下來根本沒有其餘時間做別的事情。

我丟下了明天要交的公文,偷偷跟上了戒,因為這幾天戒都會找藉口不願幫忙,雖然這不是他的義務,畢竟他確實已經做完自己份內工作了,我也沒有權力干涉他的自由活動,可是最近實在是太頻繁了。

「戒,你來啦!」

「齁!遲到要罰酒喔!」

跟蹤戒到了一個餐館,看著他進了一個包廂,從外頭可以看到戒很熟識的打招呼,然後坐在了一群人的中間,原來是跟朋友們聚餐了…朋友啊,閉上眼睛思考著,上次跟朋友這樣吃吃喝喝的時候是何時?

似乎當上了統領之後,不曾與朋友聚餐過,也因為家族繼承人的關係,長老禁止我交朋友、談戀愛,雖然表面上不曾埋怨過什麼,心底卻很羨慕其他人可以過正常人該有的日子。

連戒也是。

雖然戒也是呼延覺羅家族的人,但他不過是個族人,他雖然身負重任,但是他依然有自己的自由時間,而自己連吃飯、洗澡都要跟時間賽跑。

隔日,在同樣的時間點,戒用著其他藉口想要離開,不知道是否是私心,我心底不想讓他就這麼走了,才這麼想著,就忍不住脫口而出:「不准去。」

「脩…」聽著戒錯愕地喊了我一聲,我不去看他受為難的表情,隨手一丟個公文給他做。

「戒,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散漫了?」似乎天天都看著他出去,我依舊沒有看他,繼續批閱著我的公文。

「脩,我已經下班了,我出去吃個飯不過分吧?而且這些公文…」戒原本想繼續說下去,被我一抬頭看他就不說了,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神關係,戒不耐的拿起文件坐到了我附近的桌椅上。

看著埋頭苦幹的戒,我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許多,也許是有人陪的關係吧。

這幾天似乎天天都必須逼戒留下,不然戒一到點就想走人,我以為能一直這樣下去,沒想到就在這一次,戒跟我發飆了。

「脩統領,我份內的事情已經做完了,你沒有權力可以限制我的自由時間。」很少聽戒這麼喊我,我知道他生氣了,卻頓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。

「哥哥…」我有些受傷的喊著,看著轉身就要離開的戒,心裡很難受。

「這時候才知道我是你哥嗎?我是你的哥哥,不是你的僕人,沒事我要走了。」戒出了我的辦公室,門用甩地離開了,我以為…哥哥可以分擔自己的所有事物,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。

如果連哥哥都討厭自己,那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在乎自己?

那一晚之後,公文一個字也沒動,面對盟主的怒罵也無動於衷。

「來人啊!把少主拖進刑罰室!」這是這週的第三次,我被長老帶入刑罰室,只要自己有一丁點過錯,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,這就是繼承人該承擔的嗎?

我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?就當我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回到辦公室,我一個重心不穩跌倒了,而這一撞,我也吐血了。再次醒來時,是醫療室,沒有人告訴我我怎麼來的,直到醫師走了進來。

「醒了?太好了!您知道您昏迷一週嗎?」一週?!連我自己都嚇到了,那這一週內訓練營豈不是沒人管理?也許是我想多了,就當我還在訝異的時候,戒從外頭走了進來。

「脩統領你可要好好謝謝呼延戒,這幾天可是他代替你管理啊。」醫師說著的時候,看著戒披著我原先的制服,真適合他呢…我竟有著統領給他當的想法。

當我出院的時候,就開始聽到了一堆的閒言閒語,走在戒的身邊,看著路過的人們都跟戒主動問候,然後背後又立刻說了我的壞話,也該習慣了…

“那個呼延戒還比較適合當統領呢。”這是這陣子最常聽到的。

戒原本就像是大哥哥的角色,不管是下屬還是同輩的都很喜歡他,因為這次讓他短暫地當了統領,開始有人想要罷免我下台。

「脩,你要不要…把位置讓給我?」那天戒主動提出,也是外頭罷免我聲音最沸騰的時候,我當下沒有懂戒的心思,難道戒一直想當?

「戒…你知道的,如果我位置給你了,我會有什麼下場。」長老那邊完全沒辦法交代,長老一定會恨不得打死我的,統領也是長老希望的。

「行吧,沒關係,我會做得比你更好,到時候,可別怪我這個哥哥不給你面子。」戒說完就離開了,到時候是什麼意思?難不成他要去考試?如果他去考試了,那我就不得不面臨與他競爭的局面。

而情況給自己想對了,戒是想通過考試來跟自己拚,我一點也沒有想要與哥哥爭,在比武的前一刻,自己竟然先退縮了,不是沒膽,而是不想打。

「我直接讓給你…我不想跟你打…」在比武的前一刻,我這樣告訴戒。

「你想清楚了?我可不想被人說,是你放水的。」戒的話,讓我有些難受,難道我們不能當個合作無間的兄弟嗎?一定要競爭嗎?說實話自己很想依賴這個哥哥。

但卻不行,因為身分的關係。

「哥哥…我不想跟你爭…你應該懂我的意思…」戒看著我,眼神充滿了黯然,我們是親兄弟,卻得拚個你死我活不可,這什麼道理?

「我其實…」戒突然發話,卻又突然不說了,我看著他,發現他眼神中多了一些複雜的神情,我沒有讀懂他的心思。

自從我把位置讓給戒以後,我就沒有再看到他,應該是很忙。

而我很意外地沒有被長老叫回去,我竟然完全沒有事情,理當被叫回去痛打的,再次見到戒時,他身子好像消瘦了許多,而且看起來非常憔悴。

「戒昏倒了!」聽到有人喊著,我二話不說地衝了去察看,不理會他人的閒言閒語,我撐起戒的身子就直徑的離開。

在醫療室,我才通過醫師得知,戒幾乎天天到醫療室報到,而且他的身上還有很多家法的傷痕,也就是說…戒承擔了我的責罰,而我什麼都不知道。醫師跟我說,戒是故意要去報考統領的,因為戒想要為我擋掉這些責任。

看著昏迷的哥哥,我竟痛哭失聲,戒一直以來都在幫我,表面上他跟我吵架,背地裡卻幫了我很多忙,在我昏迷期間也是幫了我的職務,突然想起他之前沒說完的話,會不會其實他只是想關心自己?

哥哥用著自己的方式在保護我,也維護著我的尊嚴。

原來哥哥都有看到,突然想起了那一天,戒主動要求留下來陪自己的時候,還主動地買了晚餐給自己,當時沒有多想,會不會其實當天的跟蹤,哥哥根本就知道?

戒什麼時後醒來的我不知道,因為我低著頭在啜泣,直到一隻手掌輕輕的撫上了我的頭髮時,我抬頭望了望哥哥,哥哥只是笑著看著我,似乎我的哭泣很可笑。

「怎麼哭得跟孩子似的,你哥哥又沒死。」聽聞這句以後,我的淚水不知為何像關不住的水龍頭,流的不止,我的堅強,在哥哥面前根本偽裝不起來。

哥哥的一句話,就可以觸動到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。

「好好,不哭了,我在呢。」戒將我整個人抱入了他懷中哄著。

那一天,跟平常一樣,我踏入了我原先的辦公室,看著自己的哥哥坐在位置上。

「哥,我來了。」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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