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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

交易從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─

每次緊要關頭叫出來的一點元神能量，都用意識做了交易。

就像它原本只是不起眼發光的帶色能量體。

它並沒有記憶，主人給它了想要的記憶，致使它讓自己化成人形的模樣。

它沒有情緒也不懂情緒，主人給它了感受的體驗，所以它嚐到了來自身體主人各種正負面情緒，甚至為負面情緒感到不平。

它沒有自我意識和想法，所以只能按照主人行事，它把主人給它的感受悄悄地記住了，為此花了不少功夫僅僅為了實現主人一句無心的抱怨。

現在的它哭啼啼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，可又是誰教它哭泣的呢？為了不被收回去，它卯足全力的反駁及控訴，細數著主人身體所受過的傷害，簡直像是一個負面能量體。但是脩看著它的模樣卻笑了。

「沒事了喔，我知道你從未想要傷害我或占據我，不要害怕。」這是屬於主人的溫柔，它明明有過那種想法，但主人卻一點也沒追究的意思。

它明明知道主人早已遇上生命中重要的人，明知道主人不再是那個飽受孤立又找不著活下去意義的孩子。

它很早就發現，它不用再因為主人輕生想法而釋放大量異能來挽救這個殘破的身體。

「主人，請收回我的所有意識吧。」

「什麼？」這顯然是令脩感到意料之外的話，但是卻不懂元神在想什麼。

「我擁有的太多了，感官、記憶、意識和想法使我傷害了主人，我原本不想的…」

「是啊，的確讓我吃了不少苦呢。」

在最後一次的交易中，它就只差意識這個東西，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這樣要求。甚至在得到了之後急於掌控主導權，以至於主人很快陷入了昏睡，完全不給主人一點反應的空間。

主人昏睡以後，它其實還花了一點功夫才成功召喚主人進入精神世界，它樂於看著主人被它安排的理所當然的模樣，也是那時候嚐到了主導意識的快感。

在時間推移下才漸漸變了調，因為主人總是自我想起那些事情。

它開始想佔據這個身體，但是它不過是小小的能量，跟主人原有的能量相比真的不足為題，所以只能用時間消磨。

脩抬起了手準備伸向元神，它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待主人收了它。

當脩的手觸碰到對方的肩頭時，沒有，沒有任何能量被吸走的感受。取而代之有股暖暖的能量正在導入，它不可思議地看著主人有些不理解。

「你覺得我現在的能量是什麼感受？」

脩收回手以後，問了一道對元神來說是大難題的題目。

感受…主人說的是感受，能量具有感受嗎？似乎是察覺到元神困惑的模樣，脩再次抬起手灌輸了異能，這次是一點一滴的慢慢導入。它小心翼翼地去接收，好像有什麼暖暖的液體正在流入。

「嗯…溫暖？」它緩緩開口，見到主人對它笑著鬆開手。

它看著主人的笑容，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麼。以前主人的能量總是冰冷的，那種冰冷帶刺的能量讓主人散發的氣場令大家退避三舍，可是不知何時主人的能量就變了，溫暖又撫慰人心的能量因為強大令大家敬畏。

「我不會收回你的，我如果真想收回你，就不會特意來跟你談了。」

「謝謝你…主人，我現在就把意識還給你。」

隨著風飄過順帶揚起了少年的面紗，那是一張與脩相同的面孔，他卻沒有感到很意外，只是做了道別後離開了精神世界。

待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