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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

「嘖。」

水面上的少年竟透露出了不悅的情緒。

它本不該有情感的。

它不懂為何已經重製了這麼多次，主人的記憶就是會回來。像是一種刻意安排，在他身邊就會出現一些令他想起事物的東西出現。

明明已經。

明明已經創造出了只有麻瓜的世界。

為了不讓主人想起這些記憶，它甚至偷偷修改了記憶的輪廓，讓他只想起那些不好的記憶，但每次主人都會自己修正回來。不，它的誘導跟召喚是萬無一失的，不該演變成這樣。

在它憤恨的時候，他已經回到了精神世界的水面上，身體平躺在水面上載浮載沉著。這個狀況下可以輕易地再次把他打回去，可是它不想了。

「主人。」

突如的聲音令他睜開眼睛，眼前是一片空白的世界以及無止盡的水域。他試圖掙扎一下卻反而將自己往水裡帶，就當他因為嗆到而難受時，被眼前的少年不客氣地拉了上來。

咳咳…脩不確定自己現在身處何處，又是什麼狀況，但是嗆到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。他望著水底清澈的折射出自己的倒影，手上傳來濕潤的感覺是真實的，他…他是站在水面上嗎？

「主人，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？」

眼前少年的聲音令脩抬起了頭，少年臉部罩著面紗讓人看不清臉，聲音有些熟悉卻完全想不起來。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，發現少年有往前的舉動令他不禁後退了幾步。

「你…你是誰？」脩警惕著眼前的少年。

「真是難過呢，你忘了我們的交易了嗎？當初可是你自己找上門的喔。」

「沒關係，我可以幫你複習一下喔。」少年說完打了一個響指。

水面下出現了兩人明顯的倒影卻做著不一樣的動作，這不是倒影。當時危急關頭脩跟元神做了交易，使用了元神的能量才能在最後繼續演奏吉他。

所謂的心底有弦就能發出聲音不過是元神的幫助。

他已經忘記當時為何會這樣跟夏天說，也不知道夏天後來有沒有質疑過這件事。看著水面下那段記憶，他篤定的說要做這筆交易，元神有向自己再三確認，所以現在他不能毀約，不該毀約。

「主人，我已經說了，你的意識歸我。」

「我…我很亂，就是因為意識歸你我才沉睡不醒的嗎？如果是這樣的話…」

「不行喔主人，你不能毀約，毀約的代價是很高的喔。」

「你想殺了我嗎…？」

「主人睡了一覺領悟力變得很差呢，我讓主人的身體沉睡，當然也可以讓主人的身體做…我想做的事。」

最後一句話不知為何讓聽者瞬間打顫，脩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真真實實把身體給賣了。眼前的少年從頭到尾都一副游刃有餘的姿態，而現在的狀況似乎做什麼都是徒勞。

「那…換個交易呢？」

「主人去了一趟銀時空真的變得很沒有原則呢，說出口的話在反悔可不是主人會做的事情喔。」

脩不知道為何少年有種摸透自己底細的感覺，明明只是簡單的對談，卻讓脩冒起了冷汗。如果說眼前的少年真是元神的話，那也算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，那麼他會很清楚自己的過往與經歷…

「不，還會知道你的想法喔。」

少年突然打斷了脩的思緒，看著脩眼神從訝異轉為惶恐的表情，它面紗下揚起了不意察覺的笑容。

只要再一點點，只要再繼續這樣打壓他的精神。

他的身體就會是它的了。

待續...